【二二八.客家】後山原客融合先驅 張七郎曾受贈榮譽頭目

鳳林當地原住民頭目(左一)將頭目服裝贈與張七郎(中),地方原住民尊他為「榮譽頭目」。圖/翻攝自舊照片,張玉蟬提供

【李台源、范修語/花蓮報導】客家公共傳播基金會記者走訪「太古巢農園」,與張七郎的三媳婦、高齡94歲的張玉蟬訪談時,張家客廳牆上掛著一幅張七郎身穿原住民頭目服裝的畫像,畫中張七郎直挺挺地站著,腳邊有隻小狗坐在一旁。張玉蟬說,這是張七郎哥哥的兒子畫的。沒想到畫作背後有著客家人與原住民互動的動人故事。

張玉蟬的女兒陳惠操說,她從小看著牆上的畫,以為只是一幅單純的畫作,直到近幾年有人拿來一張祖父張七郎與地方原住民頭目的合照,她這才知道,原來牆上的這幅畫不單單只是畫作,而是真有張七郎穿原住民服飾的原照,只是當時祖父沒把照片留下來,反而將相片送給了別人。

談到張七郎與原住民的互動,張玉蟬說,張七郎與原住民關係非常好,原住民生病若沒錢,則可用雞、鴨等農產品當醫藥費,或者免費。

太古巢農園客廳掛著一幅張七郎身穿原住民頭目服裝的畫像。圖/范修語攝

不懼白色恐怖  原住民徒步兩小時往來張家送暖

張玉蟬回憶,二二八事件後之後很多人不敢往來,但原住民並不忌諱,「只有原住民會來家中。」張玉蟬說,原住民會從西林村徒步走一、兩個小時的路,帶著東西來看媽媽詹金枝。而詹金枝過世前也特別交代,往後舉辦張七郎的追思會或是追思禮拜,都要請原住民詩班來唱歌,張家與原住民的關係不言而喻。

張玉蟬說,張七郎會與原住民有深厚的交情,這從一件事情就可以知道——國民政府警察若有事要找原住民,都要透過祖母詹金枝(張七郎太太)交涉,否則原住民便不讓國民政府警察進去屋裡,「這是雙方的一種信任感。」

對於張七郎與原住民的良好關係,鳳林教會牧師禾撒(呂羅家琴)說,在當時鳳林地區原住民屬弱勢,沒有這些足夠的金錢來支付醫療費用,所以張七郎不收他們的錢。當原住民要辦豐年祭等祭典,張七郎會主動提供豬肉等物資給部落。透過這些相片可以看到,「頭目為了要表示對張七郎的感謝,特別借給他原住民的頭目服飾,代表張七郎是他們的朋友」,用現在的說法,可以說是尊稱張七郎為榮譽頭目。

花蓮鳳林太古巢農園,1947年4月4日,張七郎與三個兒子被國民政府士兵帶走,當晚未經審問便遭槍決。圖/范修語攝